试探
马嘉祺在酒店也穿着那件彩排时的衬衫,不是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也不是很透,就是件普普通通的衣服罢了。
敖子逸靠在矮柜上,又忍不住伸手过去探他的腰。
他一直喜欢对马嘉祺上手,搂肩啦压手臂啦更别提拥抱牵手站在一起时也要故意推搡对方一下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肢体接触,次数一多,两人又熟悉套路,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敖子逸自是一向如此的,反倒是马嘉祺,并不喜欢与人勾肩搭背,非必要情况下,很少主动去触碰别人。队友甚至还与自己抱怨过,说马嘉祺这人温柔倒是有的,不过太冷,可能有肌肤不饥渴症。
敖子逸当时笑到喷茶,反驳说自己也经常闹他,他也从来不还手。队友啧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那是你。他原本有点点小欢喜小得意,可想了想,似乎见他对几个年小的弟弟也都不错,弟弟们闹他,他也同样从来不还手,态度可观,比起自己来,也是一样的温柔耐心又宠溺,这样一想,那一点点欢喜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眼下两人正独处,可能有好奇抑或试探的意思在脑海里一闪,剩下的情绪如何他已经没空再想了,等反应过来之后,指尖已经隔着衬衫与肌肤相触,旋即轻轻一戳。
这一下没力道,应当是不痛不痒的,可马嘉祺单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有说话,他已经有点心虚,匆匆忙忙收回手指,咬着舌尖开始死盯地板,抵死不抬头。
相对于其他人的不主动触碰,他有时候也不是很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不厌烦自己对他的胡闹,或许只是出于礼貌与教养,或者纯粹只是因为懒得还手,再不然就是也拿自己当弟弟看,这才不与他计较。这种事情最经不得推敲,细想起来好生伤情。敖子逸在心中哀叹,越想越悲哀,越想越不妙,最后实在不知是在想什么了,不知不觉手臂抬起来,再度伸向了马嘉祺的腰线。
反应过来之后他想还戳马嘉祺干嘛,直接戳死自己算了,眼看马嘉祺已经丢下手机,往他这边迈了一步,敖子逸立刻摆手:“别别别,都是误会,是误会!”言罢就要逃走。
可马嘉祺的显然要比他逃跑的速度快了那么一些,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将人重新抻回了矮柜前,下一刻 竟然很强硬的用膝盖顶开他的左腿,直接将一条腿卡在他的双腿间。但凡他往前挪动一点,都会使自己处于一个万分尴尬的境地,但倘若维持原状,单是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足够尴尬了。
敖子逸在心里痛骂自己:让你手贱!让你手贱!
骂完之后他不安的动了动,抬头看了看马嘉祺,又低下头盯自己的手腕,但对方今天是十分的强硬,见他在看手腕,就又分别抓着他的两只手腕,举到腰际,随后就不再有动作,一脸该你了的表情。
这很明显是要他搂着对方的腰。敖子逸别别扭扭的想,抱一下也不是不行,虽说就着这个姿势有点奇怪……他在心里盘算,等会儿一抱上他就默数,数到十就分开。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不可操控的,实际上他在那一瞬间心空,心跳的厉害,估计能与他跑三千米回来之后的心速相持平。
特别是,马嘉祺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别动。”
他的确没动,但却是因为当时已经完全呆掉了,懵懵懂懂的只晓得发昏了。
对方在咬他的脖子。
是真的在咬他,还特地用了虎牙,他在发懵的同时,也被痛觉拉回些许理智,起初是动脉上的那一点肌肤,那一刻似乎全世界安静下来,脉搏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每一次的声音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再等等就完全不痛了,痛觉神经仿佛已被自觉屏蔽掉,余下的感觉就只剩痒与害怕了。
痒是身体感知,他已经在偷偷蜷缩脚趾,同时松松咬着舌尖,勉力控制自己,以防下一个动作的来袭。
而害怕就是很自然的了,他甚至在微微发着抖,环着马嘉祺腰的手拽紧了那件单薄的衬衫,此刻他乖的异常,可怜可爱,眼角已经漾出一团薄红。等马嘉祺帮他把衣服拉上去好盖住那块隐秘的红痕时,他还是环着对方的腰,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但敖子逸此刻其实很清醒,他是再也不敢做这样的试探了——起码,下一次,是要等脖子上的印记完全消失之后了。